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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推理师

作者:白北飞 | 分类:悬疑 | 字数:0

第23章 设局(3)

书名:奇案推理师 作者:白北飞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6:41

傍晚,百乐街别墅小区,c07幢。

陈炎听闻了儿子的遭遇后,今晚也是很早就回到了家里。

陈家洛将今儿下午李香兰找到自己的事讲了一遍,随同他一起回来的打手也表示这个叫李香兰的女人确实不正常,古怪、阴沉、而且就对方走路时差点被车撞上时的样子看来,似乎就想个不要命的疯女人。

听完这番话,马邦德眉头紧锁,他深深知晓当一个人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时,那将是一股多么巨大的能量,但李香兰到底是不是这样一个女人,他现在还不敢确定。

人们害怕权贵阶层,是因为人们对权力与金钱那种与生俱来的畏惧。而真正当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舍弃时,两者带来的恐惧便不能再对此人造成任何阻碍。更何况李香兰那种自幼孤儿,与妹妹相依为命的女人,若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与陈家洛同归于尽的话,后果必定实在可怕至极。

马邦德示意打手先行离开,随后又让陈家洛去了楼上,此时客厅中只剩下自己与陈炎二人,低声道:“董事长,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全,我当时只想着让家洛正常上下班,以好打消警察那边的疑心,忘记了把这个女人考虑在内。”

陈炎道:“老马,这事不能怪你,但我现在确实很好奇,那个叫李香兰的女人,她为了替妹妹报仇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马邦德思忖道:“关于这一点还不好说,但我上回在公安局见到那个女人时,她竟然连警察的枪都敢抢,以我估计她恐怕会成为最麻烦的那类人。”

陈炎自然知晓对方口中“最麻烦”的那类人,于是又问道:“如果她真的是那种不要命的疯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马邦德没有作声,只是拿起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一个“逃”字。

陈炎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让陈家洛逃去外省或者逃去国外,但他还是摇摇头道:“不妥,家洛已被警方限制了离境,况且若让外人知道我们陈家因为一个疯女人就把儿子送了出去,今后恐怕就会沦为了别人笑柄。”

马邦德想了想,认为对方说得在理,于是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杀”字。

沉默过后,马邦德将这两张纸巾揉碎吃进了口中,继而道:“漠北市藏龙卧虎,况且还有很多警方都不知道的地下黑市,虽然李香兰这个人现在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但难免时间一长,她会找到某些路子。”

陈炎清楚地看见马管家在说话时,用手比划出了一个“枪”的手势,瞬间明白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若真的给李香兰充足的准备时间,说不定对方连黑市上贩卖私枪的那些人都能联系到,毕竟那些亡命徒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谁给钱,就卖私枪给谁,谁能给更多钱,那些人甚至能为对方卖命。

“不行”陈炎摇摇头道:“老马,到现在为止,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能让你再背负更多了,况且事情还未必会到如此地步。”

马邦德摘下眼镜擦了擦,低声道:“董事长,说句您老人家不爱听的,现在我和家洛既然已经趟了这趟浑水,那必然要永远背负着某些东西走完一辈子,只不过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再把你也拉下水了。毕竟你也知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如果马啸还在的话,我相信他也会支持我这样做。”

听到马啸这个名字,陈炎心中顿时陷入了回忆。

那还是在十年前,自己的公司初成规模时,马氏父子还是自己手下的两名金牌打手。却不料就在某一天,敌对帮派闯来了十几名手持砍刀的混混,将自己几人团团包围,虽然自己最后与马邦德成功逃脱,但对方的儿子却在保护二人撤离时永远把命留在了那里。

从那之后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马邦德的老婆离婚后远嫁离开了漠北。而第二件,则是陈炎从此开始了历经十年的洗白之路,他明白再这样继续下去,所有人恐怕都活不到退休的那一天。

随着国家扫黄打黑行动的逐渐开展,在未来的几年中,已转型合法生意的陈炎越加如日中天,眼看着曾经的对手一个个都已锒铛入狱,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多么的正确,而他也时刻没有忘记,自己能有今天这番成就,离不开马邦德父子俩的付出。

正因为这样,陈炎这几年建学堂、修公路、搞赈灾扶贫,他比任何人都珍惜现如今自己这个“善商”的名头。

客厅内,马邦德继续道:“自从马啸走后,我就没有了亲人,这辈子也没有想过再续弦的事,自然而然的,我也就把家洛当成了自己亲儿子对待,所以董事长,这件事我希望你全权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保家洛平安”

二人的谈话突然被打断,只听二楼的陈家洛大喊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来了”

陈炎与马邦德俩人立刻走上二楼,在阳台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小区大门外,竟然又是那个身穿红衣的李香兰,但此时在她的周围,还有几个穿着奇怪服装的人摆下了一个供台,手舞足蹈地不知在做些什么。看样子小区保安不让他们进入,这些人就守在了大门口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马邦德让家洛等人留在家中,自己独自走了出来,刚出大门就发现在李香兰的身边有三名穿着棕色道袍的年轻人,这三个年轻人就站在大马路边,俩男孩一个烧纸一个摇铃,另一个圆脸的女孩手中拿着一张照片,像神婆那般把着照片在空中画圈,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看样子是在做某种法事。

马邦德并没有理会几人,他走向小区的保安队长,命令道:“三分钟时间,把他们赶走。”

保安队长虽然生得五大三粗,此时却苦着个脸,为难地道:“马管家,这事不好办哪”

马邦德摘下眼镜擦了擦道:“你若办不到,就让你们总经理过来办。”

“不是不是”保安队长弯下腰,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警车道:“看见那辆警车了吗刚才我本想把这群疯子赶走,结果从那个警车里下来一个好凶的警察,三两句话就把我给骂回来了所以我才不敢动手啊”

“很凶的警察”马管家这时才注意到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警车,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但还是走上前礼貌地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等了一会,副驾驶车窗不见动静,后座的车窗却摇了下来,许无敌派头十足地将胳膊搭在窗户上,伴随着一口浓烈呛人的劣质烟味,他粗着嗓子道:“干啥”

马邦德立刻就认出对方是上回在度假村耍威风的警察,于是笑了笑,礼貌地问道:“你好警官,又见面了,这几人在小区门口做法宣扬封建迷信,能不能请你们管管”

许无敌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冷声道:“哼又是你你觉得他们在做法可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跳舞呢”

许无敌这番话,立刻使马邦德确定了心中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帮警察在帮助李香兰,而对方真正的用意,恐怕还是对陈家洛抱有怀疑。

只是他想不明白,警方一直让李香兰这么阴魂不散地跟着陈家洛,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做法的闹剧来,对方到底用意何在

可是马邦德殊不知,现在不仅他不知道警方要干嘛,就连许无敌这几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徐天南下午只是交代了要看管好这仨学生的场子,剩下的事情,许无敌一概不知。

马邦德耐着性子继续道:“警官,像这样当街宣扬封建迷信总归是不好的,况且他们手里还烧着纸,您不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吗”

“啰嗦”

许无敌从鼻孔里吐出两道细长的浓烟,伸手将半截烟灰弹在了对方皮鞋上,耍起了无赖,“你若觉得他们宣扬封建迷信,就去民宗委告你若觉得他们烧纸不合适,就去消防或治安队告,和我说什么啊”

马邦德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必要,于是决定自己直接上前驱赶,却不料刚走两步就听到许无敌喝斥道:“哎你想干嘛”

随着一声车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许无敌一摇三晃地挡在了自己面前,拍了拍腰间的警棍,威胁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在这看着呢今儿个你若是敢在这闹事,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许无敌说完,伸出左胳膊上的臂章晃了晃,牛气十足地道:“看见没,警察”

对于许无敌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挑衅,马邦德再好的性子也即将达到顶点,而对方也似乎故意在挑衅似的将脸凑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哟呵看你这架势是想单练来往这打打你爷爷一个试试”

此时在警车内的文四宝紧张万分,他知道只要马邦德这一拳下去,他就有了拘留对方的正当理由。因为今天下午时,徐天南告诉自己若能将马邦德拘留的话,本次的“团灭”计划成功率将大幅度提升。

马邦德刚想动手,脑中却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局一个对方为等待着自己上钩所设的局想通了这点后他也顿时清醒不少,强压下火气双手抱拳道:“不敢,不敢,我现在就回去,今晚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只不过”

虽然不敢动手,但马邦德还是能在嘴上予以还击,他缓缓道:“只不过以鄙所见,世间众神只渡有钱人,像警官这样的人,恐怕拜了也没用,再见。”

“哇咧你个擦”许无敌没料到对方竟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就像一柄利刃插在了自己心头,一刀直捅大动脉,更像是六神盖伦出无尽,打人暴击又沉默

听着身后许无敌气急败坏的骂咧,马邦德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当他路过那群装神弄鬼的年轻人时,发现李香兰就仿佛被定住了身一样,依然死死盯着c07号别墅的方向,相信此时在二楼阳台上的陈家洛肯定看到了这一幕。

瓷娃娃此时内心是崩溃的,她根本没有料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出任务竟是这样一幅尊容,与她想象当中穿着警服与坏人周旋,英姿飒爽的模样简直相差了次元级的距离。

穿着丑陋的长袍;

脸上画着恶心的图案;

甚至还要去学习那自己都听不懂的泰语。

想到这里,瓷娃娃就觉得心情无比灰暗,但最令她感到崩溃的,是这次任务中的最后一个环节。

眼看着马邦德越走越近,瓷娃娃的隐蔽式耳机里突然响起了徐天南的声音。

“就现在”

瓷娃娃一咬牙,端起面前桌子上那碗黏糊糊的鸡血喝到了嘴里,强忍着呕吐的恶心感,对着马邦德就喷了出去。注

马邦德虽然觉得这群人有毛病,但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病,突如其来的鸡血溅了自己一身,顿时搞得自己满身腥臭。

“妈的”

纵然再有耐心,此时他也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却不料面前这个圆脸蛋女孩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几秒后,竟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脚下,如同羊癫疯发作了那般浑身抽搐。

碰瓷

马邦德第一个念头就是对方在故意碰瓷,但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又算哪门子的碰瓷小区门口满满一排监控24小时对准了这里,这事就算任何人过来自己也能说得清。

等了一会,刚才的警察却不见动静,连来都不来,马邦德这下彻底搞不懂了,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干嘛,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多年以来的认知,诡异而又奇葩。

不管怎样,他都能意识到现在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于是转身就准备离开,然而还没走出去多远,刚才装神弄鬼的另外两名男孩又冲到了自己面前,递过来了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看见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时,马邦德渐渐想明白了,此时这个黑色布包才是对方想传达的真正用意,只不过这里面难道是战书亦或是监听设备

但他觉得以上这两种可能性很低,既然对方肯主动找上自己,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收买对方的机会,而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又是让李香兰尾随跟踪,又是装神弄鬼,无非也就是想抬高一下收买的价码。

但不管怎样,对于马邦德这种人来说,若这件事可用金钱摆平,就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他捏了捏黑布包,确认了面前物品没有危险后,便接过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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