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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倌法医

作者:天工匠人 | 分类:历史 | 字数:0

第二十八章 太岁

书名:阴倌法医 作者:天工匠人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33

外八行的盗门里,憋宝牵羊素来赢万盗之长,诡盗之尊的称号。

以前听刘瞎子起那些憋宝牵羊的轶事,我都很好奇,很想知道真正的羊倌是怎么样的。

然而,现在的我,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唯独没有好奇。

我很少怨尤人,但之前发生的事,让我气得差点吐血。

自从上了大学,我很少回董家庄的家。

原因很简单,那盛载了我成长记忆的农家院,对于现在的我来只能是一种折磨的刑具。每次回去,我都要承受一次旁人无法理解和承受的冷清折磨。

我只是每个月回去打扫一下,打开门窗,把房子透透气。

可我没想到,仅仅只是间隔了不到一个月,竟然有人把我的大本营,或者把我的狗窝布设成了灵堂

我很想像桑岚一样,找个人,委屈的跟他:我得罪谁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是,相对于委屈,我更想自己去寻找答案

按照顾羊倌给的地址,一行人两辆车来到临县郊区的一处宅院。

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不高但很敦实,圆脸,蒜头鼻,年纪不大,眼睛却有些吊眼角。

听桑岚的父亲明来意,他没有把大门完全打开,而是有点鬼祟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居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灯笼,挨个在我们脸前头照。

所有被照到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季雅云和桑岚更是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这灯笼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糊的,有一股浓重的臭鱼腥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赵奇皱着眉头声问我,这还没黑呢,他照什么照啊

我让他别多问,事实是我也不知道这子在搞什么鬼。

少年把我们照了个遍,吹灭灯笼,拉开大门让我们进去。

这里和普通的农家院区别不大,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院里一侧的盆景格外嶙峋茂盛;还有就是院子一角的一口水井,井口被一块磨盘大的青石压得严严实实的,让人不明其意。

进了正屋,把太师椅上,一个瘦干瘪的老头正坐在上面,闭着眼睛,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见老头眼皮也不抬一下,那个女人试探着心的喊了一声:“顾先生”

老头仍然没睁眼,又抽了口烟,缓缓的:

“你在电话里,你的女儿有难,我看在海山大哥的份上,才答应见你们一面。至于福安的事,我当年已经跟你们的很清楚了,再也休提。”

我姥爷的大名叫董海山,这一来我便清楚,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是顾羊倌了。

那个女人急着上前一步,“顾先生,福他”

顾羊倌脸一沉:“雷,送客”

见刚才的蒜头鼻少年上前,我连忙:“老先生,您先别急。您不提,咱就不提。”

“你是谁”

“我叫徐祸,是桑家之前请来平事的阴倌,可我只会些野路子,帮不了她们,所以跟着她们来找老前辈帮忙。来的冒昧,唐突了老先生,请您海涵。”

顾羊倌摆摆手:“既然同是外八行的人,都懂得规矩,那还客套个什么劲,坐吧。老头子眼睛不行了,失礼勿怪。”

他又“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才转向那个女人,沉声:“董家丫头,你闺女是怎么回事吧。”

桑岚这会儿像是横下心似的,看了我一眼,自己把这些的经历了一遍。

“就今,我还被人配了冥婚”桑岚委屈的着,忍不住愤愤的抹了抹眼角。

顾羊倌听完眉头紧锁:

“鬼胎还魂术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这种邪法,冥婚也只是其中一个步骤罢了。借腹养鬼胎还阳,你就等同是他的童养媳冥婚冥婚”

见他反复念叨冥婚两个字,我迟疑了一下,:

“用来配冥婚的灵堂,就布设在桑太太,也就是董亚茹的家里。”

顾羊倌竟像是一点也不觉意外,摆摆手:

“那是必然的,有人想借鬼胎还阳,除了要找八字相合的院妇做生祭,要配童养媳,还必须要借太阴太岁来作法设灵堂。方圆百里之内,也只有我在福安床下种的那个太岁了。这样都能被找到,看来对方妖法不低啊。”

我皱了皱眉:“太阴太岁”

“太阴太岁”顾羊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神游物外,喃喃道:

“当年董家丫头两口子把福安抱回董家庄,我听两人,自从福安出生,两人就大灾灾不断,还几次差点丧命。我觉得奇怪,就替福安量骨,发现他居然是煞体阴身,克亲近之人。我想他年纪还,可以更改命格,就下功夫做了一番准备。可谁知当晚子时我正准备起坛帮他改命,忽然间阴风大作。等到阴风散尽,那那”

“老人家,别激动。”

“不是激动当时的情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既然是阴馆,应该知道七十二路野仙吧当时阴风散去,香烛尽灭。狐黄白柳灰,孙眉鳞符鸣,蝶百丝螫夜,蜈蜘蝎蝙蛾甚至七十二路之外的柴仙狼整整二十一路野仙都来到了院儿里。”

着,顾羊倌忍不住站起身,用烟搞着大门外:

“你能想象当时的情形吗满院子的野兽、毒虫,就那么围着你,一双双的凶眼瞪着你姓鼓走南闯北,半辈子憋宝牵羊,也没见过那样的阵势。”

“后来呢”我问。

顾羊倌长叹了口气:

“那时候我才知道,福安不是普通的煞体阴身,有可能是唉都那样了,我还能做什么当时我把法坛推倒,挨个冲那二十一路野仙作揖赔罪。回到屋里,我跟海山哥这孩子命如此,不能改。海山哥当时在屋里也从门缝里看见了,问我这可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这子生是个大祸害,再这样下去,你闺女、女婿就得让他克死。海山哥是个狠人,我俩喝了半夜酒,他跟我,让我想个法救他闺女,还一定得不能伤他外孙。

我们俩最后一商量,只能决定跟董家丫头两口子反过来,他们夫妻俩和孩子相冲,他们要是跟孩子在一块儿,就得把福安克死,用这个法子让他俩离得远远的。

福安得有人带啊海山哥让我想办法。我想来想去,只能是把之前从昆仑山得来的一块太岁种在孩子床底下。不为别的,只为以煞制煞,好让海山哥有命把这孩子带大。

我前几年回去的时候,去看海山哥。那时候我再看那床底下,本来磨盘大的一块昆仑太岁,居然变得形影渺渺,我断定如果挖出来,最多也不比手掌大,那太岁阴煞居然被福安给吸收了”

我闭了会儿眼,睁开眼沉声问:“那些人为什么要在那里作法配冥婚”

顾羊倌顺口“啧”了一声,“那可是昆仑太岁,再也留有余威。别方圆百里,就算找遍全省,也没那么好的阴地了”

我想了想,把五个纸饶事了一遍,然后冲他深深鞠了一躬:

“顾前辈,我该的都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谢谢老前辈指点,也多谢前辈保全我父母性命,徐祸告辞。”

完,转身向外走去。

“嘶”

顾羊倌猛地吸了口气,转身面向董亚茹:“他他是”

赵奇跟着出来,朝不远处看了一眼,拉开车门跳上车,打着火才转过头问:“你相信他的话吗”

我摇了摇头:“无所谓信不信,过去的事,再想也没意义。”

“那桑岚”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辆白色轿车,“你不是让沈晴跟着保护她嘛。我是实习法医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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