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子弹打中大腿的伤者,也被这些西装男子们,连拖带拽的拖进巷子里,街边此刻只剩下两辆空车。没有了目标,唐城也就没了兴趣,随即从屋脊上慢慢后退,然后原路返回倒巷子里去。躲进巷子里的西装男子们,并不知道袭击他们的唐城已经离开,提心吊胆了好一阵的他们,直到来了援兵,这才一脸慌乱的从巷子里出来。
“这是挑衅是挑衅”一直是强硬派的高木晴子得知消息后表现的怒不可耐,虽然袭击者只开了三枪,却是狠狠打了上海特高课的脸。尤其行动小队在公共租界里抓到的两个人,也趁乱跑掉,总而言之,上海特高课这次是脸丢大了。高木晴子行事强横,而且身后还有后台撑腰,一向不被上海特高课的一些人看中,可她说的挑衅二字,却获得上海特高课不少人的赞同。
“现场已经勘察完毕,所有的痕迹都很清晰,所以勘察起来并没有什么麻烦的地方。”作为上海特高课里的痕迹高手,池田真一主持了这次的现场勘察工作,一回到上海特高课,就被叫到会议室里开会。从不关注权利的池田真一,对高木晴子的叫嚣并不理会,他只是按照勘察结果,说出自己的判断。
“和之前的那几个案子一样,这次的袭击者同样只是一个人,不过和之前几个案子相比,这个案子里有不少疑点,或者说是不同之处。”由于时间仓促,池田真一才回到特高课,就被叫来开会,所以现场勘察时拍下的那些照片,一时还冲洗不出来,池田真一此刻也只能拿着勘察结果说事。
“首先第一个不同的地方,这次的袭击者同样使用了武器袭击,只不过袭击者这次使用的却是毛瑟步枪。”说话的功夫,池田真意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三枚子弹头,其中一枚子弹头上还带着血迹。“这是毛瑟步枪弹,算是中国境内流通最为广泛的一种步枪弹,这种子弹在上海的黑市里最为常见,查找起来很是麻烦。”
“我说的不同,是因为这三枚子弹头不简单,只是凭手感,我就能辨别出这三枚子弹头,要比普通的毛瑟步枪弹重。”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池田真一随即将手中的三枚子弹头递给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人,然后众人传看一圈之后,三枚子弹头这才冲洗回到池田真一的手中。有了亲手的判断和近距离直观,参加会议的众人,也都看出这三枚子弹的不同之处。
“袭击者在现场只开了三枪,就是这三枚,其中一枪先穿透了停在街边的轿车,然后击中小队长宫田的大腿。”还是上次开会时用过的那块大黑板,池田真一当着众人的面,在黑板上用粉笔画下了现场示意图,并在示意图上标注出轿车停放的位置和宫田小队长当时所在的位置。有了现场示意图,参加会议的众人,就对池田真一说的这些有了更加清楚的了解。
“众所周知,帝国军队配备的友坂步枪弹,同样穿透力很强。可是友坂步枪弹,也做不到先击穿轿车,再打中目标。所以,我们判断,袭击者使用的这种毛瑟步枪弹,应该是一种特殊子弹。”池田真一口中说出特殊子弹四个字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众人一片哗然,因为他们知道,牵扯倒特殊二字,这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打中宫田小队长的子弹,是先穿透轿车,再击中他的,其他这两枚子弹,同样也都击穿了停下街边的轿车。不过根据我们在现场勘察倒的结果来看,其他这两枚特殊子弹,更像是袭击者在试枪,因为当时的情况,袭击者随后打出的两发子弹,根本就是冲着没人的位置打的。”能够穿透轿车的子弹,换了是谁也不会白白浪费,如果不是有池田真一的勘察结果,会议室里的众人根本不会相信。
“我刚才说的只是第一个不同之处,本案的第二个不同之处,就是枪声。宫田队长手下的队员,都反应说,当时宫田小队长中弹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枪声。换句话说,袭击者在现场连开三枪,只是隔着一条街道的宫田队长他们,一次枪声都没有听到,这一点很奇怪,也很值得怀疑。”池田真一说出怀疑二字的时候,故意做出一个停顿,结果却并没有人出言打断他。
没有人说话,池田也只好继续往下说,“我有一个军校的同学,2年前被派去德国学习,一次聚会的时候,他跟我说,在德国有一种技术可以用在枪械上,能有效降低枪械击发时的枪声。我当时只以为他是酒后胡说,现在看来,他当时说的都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技术能降低枪声。”池田真一的话令会议室里瞬间躁动起来,如果这种技术掌握在特高课手里,今后他们的抓捕行动就会顺利很多。
只可惜,面对众人出言询问的池田真一,却是双手一摊。“我只是听同学那么一说,具体的内容,我根本就不了解啊”被问及倒那名同学现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池田真一面色发苦。“很可惜,我那位同学,早在进攻南京的时候,因为旧伤复发,最后死在了南京城外的野战医院里。”说这事的人已经不在了,池田真一对此事也不算了解,空欢喜一场的众人只得骂骂咧咧的不再关注此事。
“现在就要说到第三处不同了,之前的几次袭击中,袭击者都有着明确的目标,或是为了救人,或是为了扰乱我们的抓捕行动。而这一次,我们却始终找不到袭击者开枪的目的所在,尤其他最后那两枪还都打在了没人的地方。”池田真一回身指着大黑板,音量也跟着变大。“袭击者和宫田队长他们只隔着一条十几米宽的街道,如果想要杀掉宫田队长他们所有人,也不是不能办到。”
“可是根据宫田队长手下队员的说法,他们抓到人之后,就停在街边等待车辆接应,这中间至少有五六分钟的空档。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宫田队长他们只是等在街边,如果袭击者利用这个空档连续开枪,我想中弹的绝非宫田队长一个人那么简单。可是偏偏,袭击者并没有在这个空档开枪,而是在接应的车辆到位之后,这才开枪打伤了宫田队长,这不合常理。”
不合常理听到池田真一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众人无不轻轻点头,他们都是经历过一线抓捕行动的老手,自然知道如果想要救人应该在什么时候最合适。目标有没有防护,对于救人者非常的重要,可是根据池田真一做出的论述,这个袭击者当时的举动的确不合常理。位置最靠后的高木晴子此刻,同样是暗自点头,只不过她所关注的却是其他的方向。
“综合以上这几处一点,我大胆的做出一个推断,不过这个推断却并未得到痕迹科其他人的赞同。”池田真一这个时候,轻轻合上现场勘察结果,然后抛出一个令众人暂时无法接受的推断来。“我的推断就是,本案的袭击者或许只是偶然路过事发地,根据袭击者当时的表现,他可能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来试验那种特殊子弹,宫田队长中弹却没有死亡,便是最好的证明。”
“你怎么能肯定袭击者就一定是试验特殊子弹的别忘了,宫田小队抓到的那两个目标,也趁乱逃走了”一直坐着没有出声的高木晴子此刻出言。“宫田小队损失小,也可能是他们反应速度不慢的缘故,只要躲进他们身后的巷子里,袭击者是没有办法开枪射杀他们的。”会议室里的众人,因为高木晴子的发言,就又将视线集中在了池田真一的身上来。
“我能做出这样的推断,自然是要有一定论断做支持的”被大家看着的池田真一,似乎并没有被高木晴子的问题难住。“其实我的依据很简单,那就是杀人数量袭击者在这个案子里的表现,和之前几个案子截然不同从新亚酒店案开始,到高木小队遇袭案,袭击者从来都是下死手的。可是这个案子,他只打伤了宫田队长,却并没有大开杀戒。”
池田真一的解释听着亦又一定的道理,可高木晴子却并不想放过池田真一,“可你怎么能断定本案的袭击者,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那个神秘人根据你们的现场勘察结果,虽然这个案子的袭击者使用到了特殊子弹,可现场找到的痕迹和线索,却跟之前几个案子根本就没有关联的地方,你怎么就认定本案的袭击者,就是那个神秘人”
高木晴子的话,令原本智珠在握的池田真一瞬间呆滞,是啊今天在公共租界里发生的袭击,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跟之前发生的几次袭击有关联。池田真一只所以会做出那个推断,完全就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高木晴子此刻的疑问,池田真一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得清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