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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瀑布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五章

书名:音符 作者:瀑布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2:00

王晋陪着俩孩子住了两三天后,就在他岳父“委婉”地催促下,将人送了回去。

其实他能理解他岳父的心情。都站在身为一个父亲的角度,没有人会喜欢甚至信任一个对自己女儿不闻不问的男人。他们把这种冷落当成变相的欺负,看着自己高挑貌美的女儿,为了一个只会赚钱的冰冷机器耗尽青春走向年老色衰,没有操家伙就已经不错了。

王晋苦笑,所以有时候,做一台只会赚钱的机器又怎么样呢,这就是资本,就是底气,就是无形的武器。

基于这点,即使他岳父对他有诸多不满,也从不当面闹翻。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在他们那个家族,早已一片狼藉。

可是他不在乎。既然自己有实力,为什么要去过那种看人脸色,委曲求全的生活。他的性格不允许,他对自己的规划和定位,也不允许。

其实方才和denise通电话时,他就明白,他岳父一方面期望他可以尽一点父亲的责任,另一方面,却又不放心他是否真的能够扮演好这个角色。他,之于他们,是十分必需,却又可有可无的存在。

王晋想,都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人。这是他自作自受,他只能一边承认无法避免的缺憾,一边自我安慰式的,一个人生活,在生意场上寻找光芒和存在感。

这天,他陪客户吃完饭,一个人醉醺醺的,打车回家了。

老吴回老家过年,说是表弟再婚,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家里都很高兴。

王晋想了想,拿手机给老吴发了个红包过去。

再婚。。王晋失神地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太难了,不敢尝试。

他摇摇晃晃地回了家,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没有孩子的欢笑,没有让他舒服的吵闹。

王晋久久地站在客厅里,许是喝多了的缘故,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连记忆都变得不确定。

也就两三天而已,他拿起茶几上小楠没有安完的变形金刚。

也就两三天,怎么感觉过了那么远。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捶了捶后脑勺,然后,鬼使神差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王晋看了看桌上散落的玩具,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摆弄着变形金刚残缺的胳膊腿儿,埋头装了起来。

一开始,他觉得特别无聊,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选择坐在这里装玩具,而不是上楼洗个澡舒舒服服睡觉。

脑子里隐约涌动着一个想法,浅浅的,却很坚固。

他突然很想为孩子做一些事,做一些,作为父亲该做的一些事。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精神。

这变形金刚太难装了,王晋皱起了眉,看着手里四不像的玩具。

原来学着做一个好父亲还是需要功夫的,他边琢磨边想,这比做生意难多了。

可惜他这个人,好胜心强,什么越难,他越不想放弃。

以前他觉得,自己不是做不好一个父亲,而是他懒得做。

现在,他觉得自己不会做,应该是真的缺乏这方面的能力。人无完人,他也不是对自己定位不清晰的盲目自满。相反,他愿意学习和涉猎那些并不熟悉的领域。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王晋忍不住笑了笑自己。

就这样,他继续钻研那个变形金刚。不知不觉,一小时过去了。

等好不容易大功告成时,他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太对劲儿。

胃部绞痛的厉害,既像肠子扭曲,又像针刺般让人直不起腰。

王晋低骂一声,手捂着肚子,艰难地直起腰,翻箱倒柜找他的胃药。

找了一圈儿啥也没发现,王晋冷汗都顺下来了,恶心的呕吐感伴随喉腔刺鼻的酒精味儿,直往嗓子眼钻。

他捂住嘴,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整个人虚脱地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王晋闭着眼,半靠在墙上,手指无力地摁着冲水键,耳旁哗啦啦的流水声,胃里依旧翻江倒海的难受,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他闭着眼,虚脱地在地上摸到刚才掉落的手机。

他想也没想,给denise拨了通电话。

denise难得地很快接通了,“喂亲爱的。”

王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你把我胃药放哪儿了。”

“胃药”denise说,“就在电视机下面最左边的柜子。”

王晋疼得低哼一声,烦闷道,“过期了。”

“啊。。”denise想了想,“你胃病又犯了是吗,要不我明早给你买点儿药带过去,你今晚先睡觉,忍一忍。”

王晋仰着头靠在墙上,咬了咬嘴唇,把手机甩了出去。

他以前胃病也犯过好几次,可大可小,但是今天。。

也许是喝多了,所以格外难以忍受。

王晋咬咬牙,胳膊抻着地面,好不容易弓着身子站了起来。

今天的胃好像特别看他不顺眼,绞痛程度有增无减。

他决定自己去医院。

王晋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腰,低着头,半弯着身子,小心翼翼,脚步一轻一重地往门口挪。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王晋突然一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借着鞋柜上的镜子瞄了眼。

浑身乱糟糟的酒气,领带被扯的东倒西歪,衬衣的下摆从皮带里翻出来,另一半儿不规整地折在屁股后。

再看看惨不忍睹的脸色,嘴唇煞白,头发被他揉得松垮凌乱,眼角盛着酒醉未醒的醺红。

我靠。。王晋忍无可忍地又抓了抓头发。这种形象,怎么出去见人

与此同时,华灯点缀的天街,denise正和颜司卓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

“今晚你跟我回去吧,”denise边整理自己的包包边说,“小楠他们也都回来了。”

“不用,”颜司卓百无聊赖,“我自有去处。”

“朋友找我喝酒,”他说,“等会儿把你送上车我就直接去了。”

“原来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denise笑了笑,“怎么,不回你姑父那儿了,白眼遭够了”

“得了吧,我会介意这个,”颜司卓不屑地嗤道,“我告诉你,他一天不还我车,我就一天不离开新加坡,我就在这儿盯着他。”

denise啧啧道,“不就一辆破车吗,实在不行我那台宾利你拿走。”

“谢谢,”颜司卓说,“我看不上。”

denise拧了把他的耳朵,“口气不小。”

颜司卓不耐烦地偏头躲过,“刚才他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什么药没了。。”

“哦,”denise说,“王晋胃病犯了,家里的药又过期了。”

颜司卓一怔。

“他那是老毛病,多少年了都,那个家他一年回来两三次,药过期也很正常。”

颜司卓脸色沉了沉,“那他现在。。”

“应该是去睡觉了,”denise说,“只能明早再去看他,这么晚了真的不想再往那边跑。”

颜司卓没再说话,沉着脸若有所思。

把denise送上车后,颜司卓想了想,拦了辆出租,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回了王晋家。

他打了个电话,跟朋友把酒推了。

等他赶回别墅,看见窗户里有灯,心情稍稍安定一些。

颜司卓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他胡思乱想,王晋不会疼得晕倒在家了吧。

他自己拿钥匙开了门。门一开,他就愣住了。

王晋站在茶几旁,头发湿漉漉的,一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挂着好几条领带,正白着脸色,胳膊发抖地往胸前比划。

“”颜司卓都懵了,“你干什么呢。”

王晋慢吞吞地抬起头,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瞟了眼他,

“我胃不舒服,想去医院。”

“你去医院我能理解,”颜司卓走上前,惊讶地看着他头发上的水湿答答顺着脸颊往下淌,把眼睛也渲染得水亮,

“可你拿这么多领带是几个意思。”

王晋叹了口气,垂下胳膊,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声音又低又轻,甚至隐约夹杂淡淡的委屈,

“我想选一条配我这个衬衣的领带,”他体力不支,往沙发里一瘫,

“可是好难选。”

“”

颜司卓差点儿一个白眼翻过去。

“姑父,”他语重心长道,“我们现在是去医院,不是去什么酒会公司,所以。。”

他扶了下额,“你他妈这么注重穿着有必要吗。”

“这你就不懂了,”王晋疼得已经虚弱的很,却还是不忘教育颜司卓,

“穿着,就是人的第二张脸,注重形象,既是对自己信心的提升,也是对别人的尊重,无论什么场合,都不能邋遢,那是不礼貌的。。”

“”

“你以为去医院就可以允许穿睡衣吗,那也是公众场合,除了一些非常严重的特殊情况,其他时候都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面对别人。。”

“”

“我刚刚忍着不舒服还洗了个澡,现在觉得更不舒服了,”王晋踢了他一脚,

“帮我把吹风机拿来。”

“”颜司卓没好气道,“等你把你那头秀发吹干,再弄个造型,估计小命也快没了。”

他扯着王晋的胳膊想把人拉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头发还没干,”王晋无力地瞪着他,“你让我怎么去。”

“没干就没干,”颜司卓说,“你当现在谁有兴趣看你那张脸,头发一遮更好。”

“你再说一次,”王晋扣着他的手,目光盯着他,“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说有人不愿意看我的脸。”

“是吗,”颜司卓眨眨眼,“那只能说明你活的还不够久,这么基本的常识都还没认清。”

“我早就认清了,从我生下来那一刻我就特别清楚,那就是你说的完全是在放屁。”

王晋恼道,“赶紧去拿吹风机。”

颜司卓眼睛一眯,突然双手往他后背和腿弯一扣,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

重心突然悬空,王晋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颜司卓的脖子,生怕摔下去,

“你干什么”

“去医院,”颜司卓大步往门口走,“你要不想死在家里就别废话。”

“我头发还没吹干,”王晋嫌弃地摸了摸头,“黏在头上也太丑了。”

“改明儿帮你剃了。”

“”王晋又低头平了平衬衣上的褶皱,“应该熨一下的。。”

“”熨你个大头。

23:00p,医院。

医生站在王晋床边,一边写着病历一边絮絮念叨,“急性肠胃炎,药物一个疗程,近期忌烟酒,忌辛辣,多食蔬果,按时吃饭吃药,尽量别熬夜。”

“不好意思问一下,”颜司卓说,“他以前一直都有胃痛,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强。”

“酒精刺激,”医生说,“你是他家属吗,叫他这段时间别再喝酒了。”

王晋慢腾腾睁开眼,低声嚷嚷,“他不是我家属。”

颜司卓一记眼神杀扫了回去,转过头对医生笑道,“他是我姑父。”

王晋:“不熟的。”

医生颜司卓:“”

“可是,”医生为难道,“你这报告单得家属签字。”

“我来签,”颜司卓笑道,“不用理他,他一生病就没了脑子。”

“”王晋说,“说谁没脑子。。”

颜司卓找医生办完手续,就坐到王晋病床旁边,帮他掖了掖被角。

王晋睁开眼,静静地望着他,眼底流动着意味不明的光。

颜司卓看着他,一时心情变得很好,他轻哼道,“感动了”

王晋眼珠子转了几圈,默默点了点头。

颜司卓笑了笑,“感动了不跟我说点儿什么。”比如,感谢之类。

王晋想了想,在颜司卓期待的目光下,微微张了张嘴唇。

“即使你帮我付了医药费,一百万还是要还的。”

“”颜司卓脸色一黑,差点儿一个枕头丢他脸上,

“即使我帮你付了医药费,我的车,你也还是要赔的。”

“你先,一百万。”

“你先,我的车。”

“”王晋把头扭了过去,闭上眼睛。

颜司卓得瑟地扬扬眉,拿出手机开始玩儿游戏。

还没玩儿十分钟,他听到王晋幽幽来了句,“声音小点儿。”

“我声音够小了,”颜司卓说,“你要玩儿吗,有单机有双人。”

王晋轻声道,“我不玩儿你们小孩儿玩的东西。”

颜司卓笑道,“也对,你们老年人是体会不到年轻一代的乐趣的。”

“不是因为这个,”王晋说,“你们现在玩儿的,是我们当初玩过时了的。”

“你他妈闭嘴吧,”颜司卓斜了他一眼,“不会说人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王晋说,“我的处事原则。”

“你还真有脸讲。”

颜司卓打完一局,“看你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我教你玩儿游戏吧。”

王晋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我才没你那么幼稚。”

。。。。。文網

半小时后。

“你打他干嘛,他是你队友”

“哎哎,那是敌方领域不能进赶紧回来”

“按这个键,对对,加血加血。”

“不是。。左往左”

“这个武器不能这时候用,得用那个”

“”王晋忍无可忍,“你吵什么吵,我头都晕了。”

“是你他妈太弱智了好吗,”颜司卓气道,“你看我的经验值,都被你败完了。”

王晋瞅了眼他蹭蹭往下掉的经验值,心虚了脸,讪讪道,“我花钱给你买。”

颜司卓撇撇嘴,点着手机屏幕又新开了一局,“刚才我说的你记住没。”

“记住了,”王晋重新凑过去,“这次绝对帮你挣回来。”

“”颜司卓眼皮跳了跳,少输点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时,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502床换药。”

“502床的家属在吗,过来取药。”

王晋一边目不转睛盯着手机,手指啪啪啪动得飞快,一边踹了颜司卓一脚,

“取药去。”

颜司卓眉头一挑,“刚才谁说我不是他的家属,说我们不熟的。”

王晋又踹了他一脚,“赶紧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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