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有些诡异。纵观过往的记忆, 他从未想起过任何叫糖糖的动,亦或是人。可那两个字却让他莫名心烦意。
傅灵均微微皱了皱眉,表情算不上好。
姜瑭却觉得胖墩起名挺有水平的。以前大个子叫他白, 傅灵均喊他傻狗,名字个顶个的难。倒不如傅辰,糖糕糖糕,起名还起的有理有据的,多好啊。
胖墩以为哥哥不喜欢个名字, 吧唧下抱上了他的胳膊:“糖糕好好的”
傅灵均不知在想什么, 轻声“嗯”了声, 松开了傅辰站起身来。
因为姜瑭腿上还有伤,胖墩并有和他玩多久。只是逗了逗了, 了上午,就回去了。
傅灵均和以前初识时样,高冷的很, 也不爱逗他玩。么是坐着书,么就出去忙。
姜瑭十分坦然地当了几天米虫。
几天他啥也干,成天就吃喝养伤。
腿上的伤倒是好的快, 两天就不疼了, 今天伸懒腰的时候拉伸下,也只有酸酸的感觉, 估明天就能跑能跳的了。
只不过好感度怎么刷上。
作为正道大佬, 傅灵均显然有以前那么闲。傅辰, 前不久傅灵均还因为成了八法域的域主,很长段时间都回来,近期才回的。谁料回了也样,天不亮就往外跑, 天黑了也不回来。
“近我会很忙。”傅灵均晚归的时候,偶尔会着团子绒绒的下巴,“我吩咐了侍准备食,不许耍子,吃。”
姜瑭心想,只不是白水煮肉他都会吃,太自作多情了大佬
人团子简短的相处了会,傅灵均个人修炼去了。
姜瑭觉得自己不是像空巢老人,他就是空巢老人。生活在个的窝都跑远过,好感度也刷不上,心慌意。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有厚厚的发,加上身下的窝虽然简洁但也算的上厚实,所以他睡觉的时候是觉得冷的。但今天醒来时,他却浑身冻得有些僵。
镜花水月中正值春,不冷不热,正该是最舒服的温度,怎么会觉得冷呢
他缩着身体想钻到窝里去,却只碰到了冰冷的地面。
嗯他难道腿伤好,睡觉就不老实了
姜瑭颇有起床气地睁开眼睛,想找找自己的窝在哪儿继续睡个回笼觉,伸了伸爪子,却到了条纤细的、光的,眼熟的胳膊。
是他的手,人类时候的手。
瞌睡瞬间醒了
他竟然变回人形了吗什么时候变得傅灵均到了吗
姜瑭腾地下坐起身,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大部分的身体。
“”怎么的,他不知道应该先庆幸,自己有顶着头上去就很妖孽的月白长发变成人,还是先吐槽句,变人后必果体的个羞耻设定。
慌地向周围确认了下,床上有傅灵均,床边桌案上也有,水云台内十分安静。远远近近只能见雀鸟落在窗外浅粉的花枝上,声音婉转地唱着歌。
默默伸手,将床单从床上扯下来裹在身上。
是了,他想起来了。昨天傅灵均过自己近会很忙,让他不耍子,定好好吃东西。
他大早就出去了,应该到自己从绒绒变成人的诡异画面吧。
姜瑭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狂喜自己终于变成了人,还是烦恼自己突然变成了人。
重温自己莫名其妙和傅灵均谈起了恋爱件事,姜瑭复盘出了些信息。首先,他是以绒绒形态持续不断大佬当狗数月,培养出了基础的感情之后才变的人。而在里,满打满算他也就跟着傅灵均几天时间,远远不足以培养出什么感情来。
瞧,他甚至还不配睡到床上
再者,成长经历不同,对待很多事情的态度也会不样。在天悲谷封印数千年的傅灵均,恐怕不会管那么多条条框框,因为他本身就已经成了离经叛道的人。而镜花水月里,傅灵均直都是尊贵的予安君。他能不能接受自己养的动变成人,并且对他的喜爱超过个界中的所有人还不定。
所以姜瑭有些慌。
然后更慌的事情来了。早饭时间到,他已经到了有侍朝殿门走过来的声音。
如果他不想被撞上的话,他必须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
姜瑭来不及去想更多,裹着被单光着脚在地上无头苍蝇般转了两圈,终于在侍进来之前找到了衣柜,打开躲了进去。
“吱呀”
道门关,道门开。两种声音巧妙的重合了。
侍并有发现异常,端着予安君吩咐的东西走了进来。她不是第次来送吃的,上回送水煮肉块的也是她。所以她轻车熟路地往内室走,到了空的窝。
“咦跑哪儿去了”
姜瑭到了盘子搁在地上的清脆声响,还有侍有些茫的自自语。
她好像还趴在底衫往床底下了,检查了周边的桌椅和角落。在确定有找到那只白绒绒的团子以后,脚步匆匆朝着殿外跑。
“月姐姐,今早予安君离开的时候,怀里有有抱着只白的兽”她忙问水云台的另位侍。
“我注意怎么了”
“它不见了”侍的声音有些担忧,“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跑丢了予安君只是让我去送食,有准许我在内室停留,我、我不敢细,赶紧出来了。或者,月姐姐有有到今早殿门关好有,兽是不是着门关,就跑出去了”
叫月的侍想了想,而后凑过来声提议:“我陪你再去找遍。动很喜欢到处跑的,之前它腿受了伤,定是憋坏了,次我们慢慢找遍”
躲在柜子里的姜瑭浑身紧绷。
他自然不想被找到,但是自己现在副衣不蔽体的样子很显然,办法就样逃出去。幸而他是躲进了衣柜,里面有不少傅灵均的衣裳。借着出的夜视能力,姜瑭在众衣服中找到了广陵府傅弟子的常服。
刚来个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广陵府傅的常服和泽阳府宋的很像,或者,是宋的常服长得像傅的,都是白底金纹,双肩背部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着格外威风。
但傅人的凤凰不是纯粹的金,而是更加华丽的金红,像是傅直系子弟的本源灵火样。
原先还觉得宋的衣服很好,到了傅的,姜瑭才觉得十分微妙。但当年的那些往事他无从知晓,更不能从死去的宋永峥那里采访下,为什么仿照傅做衣服,只能扯开被单,先胡穿好衣服再。
他和傅灵均身形差距有些大,衣裳穿上身十分宽松,裤子、袖子,腰哪哪儿都多出了好大截,活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
门外的侍们已经准备进来,姜瑭不敢多待,随手抓了条腰带后匆匆往内室的后方跑。
那里也有两扇窗,推开,正好对着漫山遍野的花树。
姜瑭双手撑在窗台上用力让自己坐了上去,转了个方向往下跳。他的动作被宽大的衣服牵绊住,着实有些费劲儿,等到跳下去的时候,侍们已经闯了进来。
原本还想把窗户关上,现在姜瑭只好弓着腰赶紧溜,长长的衣服遮住了他的脚,好几次将他绊倒,姜瑭只好等到跑开了段距离后躲到了角落里,死命提裤子系腰带,直将那腰带扎得紧紧的,才勉强不会影响走路。
弄好了衣服,他开始心头发。堂堂广陵仙府,有个披头散发的人实在太扎眼。姜瑭来得及偷簪子,只好摘了截花枝,松松自己挽了个发,半披半束,起来也那么突兀。
“诶,花儿可不许摘啊”道男声从背后传来,吓得姜瑭浑身个机灵,撒腿就想跑。
“你呢回过头来,谁啊怎么还跑水云台偷花了”声音靠近,还有些耳熟。
姜瑭愣着不敢动,但已经出了来人。
是傅灵均梦境中的胖少年,傅宁。
他绝望了。
完了完了,他对于个界而是陌生的,广陵府所有人都互相认识,他突然出现在傅灵均的水云台附近,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衣裳他定会被赶出去,严刑拷打顿都不定
还不如躲在柜子里赌把呢他干什么非跑出来啊,呜呜呜。
傅宁来的很快。他虽然胖,人却很高,两步就追了上来,宽大的手掌往姜瑭的肩上搭拉,将人拽了过来。
姜瑭面如死灰,甚至已经开始自己点了排蜡。
胖少年着姜瑭,姜瑭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大眼。
“嘶”傅宁的眼神闪过瞬的茫,而后盯着姜瑭的脸了,忍不住问出声:“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姜瑭有种自己死到临头还想挣扎下的感觉,在线为自己改名:“傅瑭。”
名字,傅宁的表情下子就开朗了,两手拍,笑了:“哦哦哦对,你叫傅瑭,瞧我记”
再瞧姜瑭身上的衣服,有些疑问:“你个内门弟子不去沧海阁帮忙,躲儿折什么花广陵府上下那么多花不够你嚯嚯,非得跑水云台来折是吧”
下轮到姜瑭懵了。
不是,他随瞎掰的名字胖少年就信了点觉得自己眼生,不是广陵府的人是他记不好,还是眼睛不好
他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自己就被那胖少年拽着走。他穿鞋,在山路上走两步觉得脚疼,只能憋着,直回到了大路上才好上些。
周围陆陆续续出现了些傅人,有老有,男男。
“诶宁啊,他叫什么来着”也有人到姜瑭时愣,好奇的问了句。
“傅瑭,玉的那个瑭。”傅宁笑嘻嘻的回。
傅瑭个名字明明是姜瑭瞎掰的,可所有人都觉得奇怪,还副十分恍然的样子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个人也就罢了,后来陆陆续续还出现了些样的事。姜瑭从担惊害怕但慢慢坦然,并且自己好像不被个界的人排斥个事实。
他们和他仿佛早已熟悉,毫无防备。
就像是傅灵均坠入镜花水月时,将他的模样融入了界的潜意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