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奎一、炎冲岩、媚茵三人,此刻身躯颤抖,脸色煞白。
秦尘目光瞥向三人,淡淡道:“废了,抓住。”
“通天宗之人,一概擒拿”
此话一出,秦尘看向四方天地。
“魔族”
“必死”
一语落下,刹那之间,秦尘全身上下,光芒四射。
千万道剑气,从天而降,宛若天地之间,下起了一场剑雨。
道道魔族战士身影,被剑气笼罩,扎通了身躯,鲜血横流。
十大圣域活下来的武者们,在此刻脸色煞白。
这就是秦尘。
昔年的御天圣尊、狂武天帝、青云剑帝
时隔数万年,依旧是如此恐怖的人物。
此时此刻,秦尘看向几位徒弟。
手指凌空点下。
杨青云、温献之、叶南轩、李玄道、石敢当五人,皆是感觉到,身体内的创伤,在逐渐恢复。
“师父”
杨青云想说些什么,秦尘却是道:“大索命术,与天换命,乃是禁术,此等力量,得于天地,释放不完,亦是浪费,你们几人,好生消化。”
听到此话,杨青云几人,目光流露出几分不忍。
或许之前,师父是没能接受时青竹。
因为当年,温流江,师尊的爱徒身死,师父要报仇,时青竹阻拦,二人之间的情谊,便是受到损伤。
感情一旦出现裂痕,很难愈合。
可是这次,或许师父已经是逐渐消除心中芥蒂了。
可是,时青竹却是没了。
几人想安慰,却是不知如何去说。
叶子卿和云霜儿二人,此刻也是心中担心。
换做是她们,也会这么做,不会让秦尘死。
但是现在,什么话说出,似乎都不能让秦尘心中抚慰平静。
这一刻,大家皆是沉默不语。
此时,秦尘折身而回,轻轻梳理着时青竹秀发,将其缓缓抱起。
剩下的事情,自有杨青云等人处理,他已经无心过问。
只是此刻,秦尘眼角,一滴泪水,缓缓流淌下来。
“我不甘心”
秦尘此刻,徐徐开口。
他不甘心,时青竹就这么死了。
他是元皇神帝
无上神帝之子
若是守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女子,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愿意”
秦尘此刻,体内气势,爆发开来。
大索命术,再度开启。
他不愿意这般结束
“师父”
“秦尘”
此刻,杨青云、叶子卿等人,纷纷靠近。
“师父,不可”杨青云双膝跪地,以头戗地,悲痛道:“师尊,人死不能复生,当年秦京墨大哥,不也是如此”
也是
是啊
也是如此。
秦尘曾说过,不再让历史重演,可是再次,出现了这一幕。
他心中的懊恼,无法释怀。
当年,师父说过他,如父亲一般,有些时候,做事冲动,不计后果。
师父为此,几次大发雷霆,磨练他的性子,可是结果,他依旧是如此。
师父最终只能说:龙生龙,凤生凤,牧云的儿子教不动
他依旧清晰记得师父当初的愤怒模样。
是对他的疼爱,对他的担心。
可是现在,他依旧是要任性
他在赌
此时此刻,杨青云、叶子卿等人的劝说,根本无济于事。
秦尘的寿元,在不断的燃烧着。
他在赌命
拿自己的命,赌时青竹的命
寿元不断燃烧之间,秦尘的身躯,甚至是开始出现萧瑟的气息。
死气
那萦绕不绝的死气,使得众人皆是脸色煞白。
秦尘失去时青竹,悲痛万分。
可他们若是失去秦尘,更是无法接受。
只是现在,无人能够阻拦秦尘。
嗡
天地之力,笼罩不绝。
秦尘的气息,越来越薄弱。
可正在此刻,一道嗡名声,却是突然响起。
刹那之间,天地仿佛在此刻静止了。
杨青云、李玄道、叶子卿、云霜儿等人的身影,在此刻停止。
一切动作,仿佛是定格在了一刹那之间。
而虚空撕裂,光芒刺目。
一道身影,从那撕裂的天地之间走出。
一袭墨衣,长发漂浮,一缕发丝,斜在眉前,几分潇洒,几分不羁,更有几分秀气与沧桑夹杂在一起。
那是一位看起来不过二七年纪的青年,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是如此淡然恬静。
此刻,秦尘怀抱时青竹身躯,看向那一道身影,仿佛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
直到最终,秦尘双膝跪地,速来淡然从容的他,此刻宛若孩子一般,不知该说什么,嘴中咕噜出一个字来。
“爹”
墨衣青年,看起来不过是比秦尘年长几岁一般,此刻却是走上前来,一脸慈爱的表情,手指探出,敲打秦尘眉心,骂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听着充满斥责和关爱的声音,秦尘低下头去,一时间哽咽道:“爹我尽力了,可是没办法了”
此时此刻,秦尘哭泣的宛若个孩子一般,身体颤抖着,抱紧时青竹身躯,不肯撒手。
立于身前的男子,看到这一幕,砸了砸嘴。
“别哭了”
男子微微呵斥一句。
可是秦尘身躯颤抖,却是泪如雨下,一时间难以自制,哽咽道:“爹,你救救她吧”
“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危险,因为魔族,你才会离开我们,可是,我不想让她死”
这一刻的秦尘,彻底没了在杨青云、李玄道几人身前的高高在上淡然儒雅,就像万千孩子在自己父亲面前柔弱一般。
他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可是,杨青云提及秦京墨,让他想起当年,他不计一切大家,燃烧寿元,甚至要丧命之时,父亲出现了。
他想到这一点,便是忍不住,继续燃烧自己的寿元。
他知道,大索命术救不回时青竹,可是他知道,自己寿元将要结束,父亲可能会出现。
他不确定,父亲一定会出现。
他在赌,赌自己的命
父亲是无上神帝,是这天地的掌控者主宰者,他不能办到的事情,父亲一定可以。
因为他是无上神帝牧云
这一刻,牧云看向自己儿子,手掌轻轻扬起,想要一巴掌扇下来。
秦尘抬起头,迎着父亲的目光,坚定道:“当年父亲为了母亲,不也是寿元耗尽,爷爷打你了吗”
此话一出,牧云脸色古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